我的父亲跟我以前多次提到的叔叔是最要好的朋友,用现在流行的话叫铁哥。叔叔的大儿子从初中一年级就跨县来到我们县城上学,他从初中到高中一直在我们中学呆了六年,在这六年的时间里,除了两个假期,差不多每个星期天都要到我们家里吃饭。现在想起来,一个14岁的小孩子,背井离乡,举目无亲,在县城除了我的父母,没有一点儿亲人,投亲靠友,人之常情。他每次来了,母亲就像自己家的人一样,招待他吃饭。父母都让我称呼他哥哥,我心中只有一个哥哥,尽管我对他非常好,每次他来了,我都把我的小人书拿出来让他一边看,一边等待吃饭。但是哥哥怎么也叫不出口。他大概看出来我的宭样子,每次他都是先招呼我和妈妈。他别看是叔叔的儿子,在为人处世、察言观色方面与我的叔叔相差十万八千里。有一次,我们家里吃大食堂,每人分回来一个月饼,这个哥哥来了,母亲就把分回来的月饼拿出来让他吃,他一口气吃了三个,眼看要吃第四个,母亲说:“给亮子留下吧,他还没有吃哩。”再比如他已经是大小伙子以后,每次来了家里,也不懂得去替弟弟、妹妹担水,(他比我姐姐大两岁)。他吃饭以后走了,母亲总会说:“你叔叔如何如何会关心别人,如何如何会克己奉公。”这些对我的影响好教育是潜移默化的,我知道在什么地方,什么情况下,人都要自尊自爱,不能为了贪吃,让人家瞧不起。每次这个哥哥放假离开县城,免不了到父亲的商店辞行,父亲对我们是一毛不拔,从来没有给我们一分钱零花,可是给他却买吃的,车票之类的,破费一些。在六、七十年代,家家户户都恨不得一分钱扮开两半花,父亲能明里暗地周济这个哥哥,确实不容易。
话说这个哥哥还没有高中毕业,他家里就张罗给他娶媳妇啦,我的母亲就像自己的儿子结婚一样,给他缝好结婚的被子,她和父亲两个人去喝喜酒去了,我和姐姐在县城由哥哥、嫂子照管,我嫂子也不会做饭,就给我们下挂面吃,一斤挂面下熟以后,嫂子史无前例的给哥哥先捞了一大碗,给我、姐姐和她都是连汤带面,少的可怜,把我哥哥宭得也不好意思啊,赶快把面给我、姐姐、嫂子每人分挑了一些,这件事情过去五十二年啦,我没有忘记这次中午的饭。父母很快就回来了,我和姐姐都把这次吃饭说给母亲听,我看出母亲的不高兴,如果在我十八岁左右,我是不会这样做的,要维护家庭的和谐,必须每个成员都的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。姐姐在这些地方,总是无事生非,挑拨离间、唯恐天下不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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